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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大理寻找即将消失的民族手工艺
2010年7月7日,由亲善小组8名工作人员与三联生活周刊、世界时装之苑的资深媒体人一起组成的民族手工艺寻访行动是从云南省大理市喜洲镇周城村的一个传统扎染作坊开始的。周城村,毗邻蝴蝶泉,以其近500年历史的白族扎染工艺闻名四邻。
大理白族扎染
云南站寻访采集人是三联书店的前编审宁成春先生很热爱扎染工艺,他与当地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大师张仕绅开始了对扎染工艺流程和历史的调查交流。国内著名民族时尚品牌设计师梁子在旁边用心地聆听和记录着,此次她带着莨绸和真丝面料来到周城,希望与最传统的扎染工艺结合,在2011春夏季时装中创造一系列全新的民族手工艺结合产品。
亲善大使朱哲琴在周城村扎染作坊试染
云南站寻访采集人是三联书店的前编审宁成春先生很热爱扎染工艺,他与当地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大师张仕绅开始了对扎染工艺流程和历史的调查交流。国内著名民族时尚品牌设计师梁子在旁边用心地聆听和记录着,此次她带着莨绸和真丝面料来到周城,希望与最传统的扎染工艺结合,在2011春夏季时装中创造一系列全新的民族手工艺结合产品。
非遗扎染传承人张士伸给大家展示老纹样
张士绅讲起,解放前,村子里70%的人家都做扎染。苍山上的溪水流下来,家家户户便在门前支起大木桶的染缸,用活水漂洗经板蓝根染过的布料。有时候沟里的水变蓝了,周边村落就有意见,说周城村的人污染太大。周城村的人把这个当作一个笑话,拿手捧起蓝水喝;被虫子咬了,身上长了什么疮,沾点儿蓝水涂抹,慢慢的,人们知道板蓝根这种植物除了能做燃料不污染,也是一味清热解毒的好药。
扎染作坊一角
解放前,不止周城,喜洲、弥渡、巍山人也用板蓝根染出深蓝浅蓝的布料。周城人的稀奇之处在于祖祖辈辈会扎花。祖辈上传下来三五种花型(图案),比如蝴蝶、梅花、毛虫,女孩子从小看着看着就上了手,变成一种生活习惯。这种扎花手艺,方圆百里,就单单只有周城人有。解放后,公私合营,周城办了扎染厂,张仕绅做厂长。日本人听说周城人扎花厉害,慕名而来,设计出不少复杂的图案,请扎染厂按图扎染。这些图形中,有些甚至是带主题的山水,单扎制都至少需要一个月,针法复杂,但也没有难倒周城人。“周城人的手工好到什么程度?”张仕绅说,拿扎染好的成品对比,他总是一眼就看出哪些是周城人的手艺。
演示扎布环节
变化是随着市场经济的冲击发生的。今天,哪怕是在白族扎染的正源周城,要找到纯粹用板蓝根染制的扎染工艺品也很少了。因为板蓝根染一周才能出来的东西,使用化学染料只消一两天,而且生产成本低。张仕绅带出不少徒弟,专门分管扎染过程中不同的步骤:染料板蓝根的调制、扎花图案的开发设计。但当国营扎染厂解散之后,他们散落在村落中,各自掌握着周城扎染中最动人的核心技术。这些人近年来成为周城中先富起来的人,各自开起染坊。像张仕绅这样技术全面的工艺师傅已经不多。如今周城的2500户人家,只有17户从事扎染。
纹样设计流程演示
也许,等周城村中的板蓝根重新长起来,村中流淌的蓝水又能被用来喝的时候,扎染天然生动的本源会被人们重新认识;希望有多些像梁子这样既懂得保护民族工艺原料源头,又懂得将传统工艺应用于现代时尚设计的设计师参与,才能让周城的白族扎染高手们,再次看到民族传统手工艺焕发新的活力和价值,其中最珍贵的部分,也将不再作为几十元钱的廉价旅游纪念品销售,而是以珍贵而高贵的姿态再次进入当代人们的生活。
手工艺之旅云南香格里拉站尼西黑陶
朱哲琴静静地看着扎西培楚的手在陶泥上灵巧腾挪,淡红色的陶泥逐渐显出酥油茶罐的样子。扎西的羞涩拘谨在手指碰到陶泥时便消失不见,他的眼神温柔放松,活干得有条不紊。他的侄子当珍批初要他像往常一样唱首藏歌时,他的腼腆又显出来,“你们人多,不好意思唱。”朱哲琴随口哼出一个“经歌”(有吟唱的念经音)的调子,扎西抬头看了眼朱哲琴,随即附和着一起唱起来。他的手指越发轻盈,拿着木条锤泥和上了歌的节奏。
手工艺之旅云南香格里拉站尼西黑陶
这是“世界看见,少数民族手工艺寻访之旅”的第二站香格里拉尼西。车子从香格里拉西北方向开往尼西汤堆村,正好碰上香格里拉到德钦修路,一路限行,往常半个小时的路要走两个多钟头。汤堆村的山上有三处储量丰富的陶土,村里分为4个村民小组,靠山吃山,147户人家有89户烧制黑陶。据当地的考古发掘考证,尼西黑陶的烧制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
手工艺之旅云南香格里拉站尼西黑陶
尼西黑陶在藏区素来有名,传统造型有火锅、酥油茶罐、茶壶、火塘等,它们造型古朴,是日常生活中用得最多的器皿。汤堆村地少人多,村里人因为有了这项祖传的手艺,最困难的时候用黑陶换酥油茶、青稞,也能勉强度日。香格里拉旅游发展之后,汤堆村借着离香格里拉近的优势,有七八年的时间,每天村里都接待两三百个游客。如今,63岁的孙诺七林是村里手艺最高的老人。他从11岁开始学手艺,现在也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确认的黑陶工艺大师。他告诉我们,黑陶技术易学难精,聪明人学一两年就可以出师,要做到“好”却很难,好多感觉他也是做很多年后突然才能抓住。孙诺七林比当珍批初的父亲格玛定主大一岁,两人是师兄弟,技艺是村里最好的。孙诺学艺时,整个村子只不过有五六个老人家还会做陶,现在人们发现了黑陶的价值,村里会做陶的人达到历史性的最大值,对此孙诺倒很高兴。按汤堆村的规矩,每个人都能学做黑陶,打声招呼就可以,所以按这个道理,现在村里能做黑陶的都是孙诺七林和格玛定主的徒弟。“七十年代以后徒弟最多。”
手工艺之旅云南香格里拉站尼西黑陶
孙诺七林家里三代人中有5个学会了黑陶手艺,他的大儿子和当珍批初是年轻一代中手艺最好的,两个年轻人也负担起村里黑陶手艺传承。当珍块40岁了,和村里其他年轻人一样,为了获得更好的生活,他出门开过车、打过工,慢慢觉得做黑陶是个好出路,也就做进去。他脑子活络,觉得能靠黑陶走出一条新路。但黑陶多年以来价值不高,原来学了黑陶的人也渐渐觉得外出打工更合算,学陶的人越来越少。能把黑陶做好的人难找。为了把黑陶传下去,他自己掏腰包给那些愿意学习黑陶的村里人每月200元补助。
手工艺之旅云南香格里拉站尼西黑陶
寻访团队的成员之一、台湾青庭的设计总监石大宇观看了整个黑陶生产步骤,与当珍批初和扎西培楚进行了细致的工艺交流。他为古朴的黑陶工艺陶醉,但也提出很多问题,比如黑陶制作中一直解决不了的硬度和陶土的成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