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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十一假期的出行完全是临时起意,跟着以大婧家庭为核心的团队懵懵然在1号的凌晨四点半冒着大雨从西安出发,开始了一路向西的征程。以前的假期经常是窝在家里看新闻上播报的人山人海与车流拥堵,这次本着“事必躬亲”的实干家精神,怀着给祖国母亲庆祝生日的欢愉心情,骄傲成为国庆出行大军中一员。
瓢泼的大雨随着我们的西进步伐渐渐转小,最终在穿过宝鸡与岐山后黎明到来时,天空放晴。与云岗、龙门、莫高窟齐名的麦积山石窟是此行第一站,其得名据说是因为雕凿石窟的山形如麦垛。沿着石窟栈道上上下下瞻仰和欣赏众多形态各异的佛尊,沧桑的人间正道刻写在佛祖含笑的眉宇中。信仰的力量有多伟大,能让数百年前的古人靠着木桩搭出的脚手架凿出一面山的传世之作。
圣地膜拜完之后继续行驶,傍晚时分到达第二站兰州。在兰州,记忆里只有两个情景,大块手抓羊肉与一清二白三红的兰州拉面,惊叹一个半大的孩童也能在早饭时候消耗掉一大碗的面条。国庆的节日里,中山桥两岸遍插国旗,走在其中忍不住有股大国泱泱盛世之治的骄傲。乘坐快艇在滚滚黄河中巡回一番,夹河两岸的兰州市看起来倒是有着不同的景观。张掖步行街寻得传说中的杏皮水和再一顿牛肉拉面后拔营西宁。在西宁短暂停留一晚,向西团队自然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发掘当地饮食上了,这一晚已经不知道前前后后吃了几顿了,青海的手抓羊肉,莫家街一路吃过,最后还要兜上打包的青稞醪糟和牦牛酸奶。
自西宁继续向西,开始了本征程的自然景观段。一路上随手捏拍都是风景,西部大美景观尽在路两旁绵绵延展,而且进入藏区,人文体会也是全新经历。日月山是当年文成公主出嫁时经过的关卡,据说她曾登上山顶在此最后一次回望长安,之后毅然入藏和亲。我们缓缓爬上日月亭,每步攀爬都气喘吁吁,荒芜的沙山中只有这两座高耸而立的亭子。走在山头顶处,风大的已经让人不敢呼吸了。一路不停下车照相及休整,在第三天下午时分抵达此行的最西点,一片素白的茶卡盐湖。盐湖带给的错觉总让我以为是走在茫茫大雪地中,大风卷着盐粒子扑来,吃进嘴里,扑在棉袄上,舔舔嘴边的咸味,才知道这不是雪,是一片片的盐啊,白色苍茫中人不得不为自己的渺小而折服在自然中。茶卡盐湖橡皮山的海拔已经达3800米,从没上过三千米高度的我们都多少开始了一些高原反应。考拉兄的高反尤其严重,一路捂着裂疼的脑袋,喘着大气坐在车里昏睡。我们在漆黑的夜里沿着青海湖湖畔赶向二郎剑景区附近的藏家驿站,黑夜里无一景观,只有车外大风的呼啸和零下几度的冷瑟心情,这时候颇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这一晚的住宿颇为周折,在西安出发时大家备好的羽绒服全部派上用场,驿站停电停水,二层楼的房间我们要提着行李一步步慢慢向上挪动,小心的分匀着每口都不足的呼吸。十月初的天,这里居然半夜冰雹,第二天发现车也蒙了一层的薄冰。不知道到了真正的冬天,这里会是一种怎样的光景,人们又如何在永不停歇的大风中生活呢。
上午的阳关照起,虽仍是大风起,云飞扬,但透过窗玻璃一眼望到了仅仅几步之遥的青海湖,不免心情大好起来,速速吃过早饭欣赏这天降美景。青海湖的颜色是女娲不小心撒了的调色板,蓝天白云雪山相依,油菜花与青色湖面相映,点缀着群群白羊。“慢慢升起的薄雾,渐渐凝成了露珠,星星也站在高处,暗暗地为她轻舞,水波画她的眉目,浪花绣她的衣服,水声似她的脚步,月光做她的饰物”,一路上我都在车里哼唱的仙女湖歌词,此时在青海湖得到了视觉上的真实感动。
青海湖之后路线转为向南向东,途径此行最高点,海拔3820米的拉鸡山,之后一路盘山而下,心理作用下也觉得呼吸畅快,人也愈发生气勃发起来。在几乎无人无车的道路两边,牛羊低头衘草静化为画面点缀,平静安详,清澈无杂。到达塔尔寺已是日落,寺院景区内庙门紧闭,我们在院内一路穿行,偶过信徒们做晚课,第一次亲眼所见藏传佛教的信徒们如此虔诚的叩拜与祷念,更有甚者从一进入塔尔寺大门便开始一步一拜的跪向主殿。夜色完全降下,我们一行方退出寺庙,虽没能进各个殿内逐一观瞻,也为这晚课的架势深受震撼。晚上找了个星级宾馆,湟中县香巴林卡酒店,终于可以好好睡个觉了,不过在这大宾馆里,大家窝在一起偷偷摸摸的煮方便面做晚饭,努力消耗了出发时就携带的各种干粮吃食,原来什么手抓羊肉牛肉的都比不过自己煮的方便面啊。
回程的甘南一线多数是红岩丹霞地貌,然后转高山草原景观,途中走过黄河上游,见到了传说中的青色的黄河水,多年前在地理书上看过,说黄河开始可不是黄的,于是此次验证书中所言无误。青山青河中,再来顿方便面吧,吃饱好赶路呀。从塔尔寺出发到达甘南夏河县,刚好赶上牧民赶着牛啊羊啊马啊的回家,于是不停的与它们抢道,每每在空广无人的山道上也会出现交通拥堵的情况,在桑科草原的狭小车道上赶超牛群,两只藏獒式的牧羊犬跟在牛群后,赶牛的藏族小伙子骑马扬鞭为我们在牛群中开路,一声“有”回复我们的谢谢,看着小伙子高大威猛的背影顿生爱慕,我想这就是为什么王子都要骑白马的原因吧。晚上住宿的客栈极尽特色,老板是个本地人,老板娘却是个欧洲人,客栈不大却很有格调,为本次住宿的终结做了个满意的交代。
第二日一大早我们爬起来去拉卜楞寺,赶上了开寺的头一批进门。寺四周都建有转经筒,清早来绕寺膜拜的信徒已经很多,人们一一拂过转经筒,绕寺庙一圈又一圈的行走让经筒一直旋转。拉卜楞寺不许游人随意进殿,只能随导游僧人按列入内。寺内的酥油花,唐卡,佛像都颇为精致,有些殿内有喇嘛诵经,有些殿内已经陈列上了众喇嘛的饭食。从塔尔寺到拉卜楞寺,佛教氛围浓郁,让我这凡夫俗子每一样都觉得新鲜,却又觉得叹惋,为了守住自己的信仰,只能偏居一隅,受自然条件的限制而过着粗茶淡饭冷食的清苦生活,我不知是该羡慕这些人内心信仰的坚定充实,还是该暗幸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一种教派的精神桎梏和约束。贡唐宝塔外依然是前来朝拜的信徒,裹着特有的本地大裙以防风防尘,在塔门外匍匐跪倒在尘土满天满地的路面,跪起,站立,再次匍匐跪拜,一次次的不知何时是休止。人啊,终究是不同,别人的幸福和虔诚让我感动,静静的欣赏就好。
赶回西安的路程紧张而略有单调,顾不及吃饭和休息,不停前进,直到又一次的夜色浓浓而来,我们依然匆匆行驶在山峦中,远处的山影随着全速奔跑的车子扑面而来,回想大山另一侧的生活,是与我们的多么不同,想来我们也应更热爱自己的日子和日子里的琐碎,因为它也必是独特而唯一的。本次六天往返穿行3000公里,欣赏山水不同地貌,穿越秋冬两季,体会汉藏回文化差异,并在同甘共苦相依为命中与同伴们更建立了牢固的团队友情。放开眼界,才能踏实做事。